离京?这天下,难道真要交给裕王?他不过是个贱婢生的!岂能比得过琰儿的嫡血——” 话未吼完,便被一阵要将肺腑都咳出来的剧喘悍然掐断。 皇后猝然收声,循声望去,这才看清—— 庆昌帝身裹一袭厚重的玄色狐裘,深陷在坐榻的阴影里。那袭华贵裘袍,将他形销骨立的轮廓衬得愈伶仃,像一副被锦缎裹着的、行将散落的枯骨。 自太子去后,此番竟是夫妻度相见。 她此刻真切看见,她的夫君,大贞的皇帝,那狐裘下微微的颤抖,已然是风中残烛。 庆昌帝双目赤红,攥着掩唇的帕子,默然看向她。 目光如冬日结冰的潭水,清晰地倒映出她自己此刻惊慌失措、同样布满岁月沟壑的脸。 皇后下意识地将枯皱的双手蜷进袖中。 她...